太后的情绪渐渐平复,她若有所思地端起茶盏轻呷,凤眼微抬,清声道:“查了吗?”
“回禀太后,”苏渝道,“长安君府上已被擒拿的护卫常柏青交代,数日前,长安君豢养在城外的杀手被铲除大半,对方使用的便是这样的弩箭。因为这件事,长安君风声鹤唳唯恐陛下治罪于他,最后才不惜铤而走险。”
原来是这样。
太后知道那个护卫。
就是他,在赵政宴请使团时把毒药下在酒器中,被苏渝抓获,牵扯出了长安君的叛乱。
常柏青的确是赵蛟的心腹。
太后神情变幻看向赵政。
豢养杀手虽然罪责不小,但远不到处死的程度。
“郎中令军?”面对太后渐生怒意的神情,赵政声音缓缓道,“若儿臣知道赵蛟豢养杀手充作私兵,第一件事恐怕便是大张旗鼓去搜寻,接着把赵蛟抓起来明正典刑,怎么会帮他灭口呢?”
毕竟对赵蛟来说,私兵被杀,重新豢养就是了。可若把柄到了赵政手里,随便利用便是谋逆的重罪,怎会替他抹除?
那么这些斩杀赵蛟私兵的人,目的便很明确:恐吓赵蛟,令他怨恨赵政。
太后恍然点头,隐隐约约发现,似乎长安君的谋逆另有蹊跷。
她那么聪慧的儿子,被她三番五次告诫不可忤逆兄长的儿子,怎么会愚蠢到带兵谋逆呢?
一定事出有因,一定是被人逼迫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