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麻布丧服,跪坐在碑旁还礼时,无意瞥到远处我那薄凉爷爷和大伯的孤零坟,转念悠悠想到:一个讲诚讲信、忠勇大义的刺客,虽不符刺客信条,却无愧侠客一词。师傅的葬礼虽与传统丧葬礼俗不符,但盛大的场面,却也勉勉强强合了“天下第一”的四字真意。想古往今来,刺客身死却能有一郡百姓为其送行,也不算在尘世间走了一遭。
师傅啊,您在下面这一个月,没白等呐!
北方的冬天,日头短的要命,一转眼就已经暮起西南,当西郊重归安静,我准备与王三宝、皇甫录、应成三人收拾东西,想赶在酉时末回到城里。
随着西郊乱葬岗越来越黑,我们四个人的心跟着越来越紧,晚上呆在这行人刁斗、阴风月暗的地界,着实令人毛骨悚然,我们开始小心翼翼,生怕哪座坟不小心动一动,冒出来个孤魂野鬼,把我们四人的小命给勾了去。
突然,王三宝传来一阵厉声惊呼,踬仆在地,我三人急忙上前查看,原来是一只野山兔藏在了白绫之中,王三宝收拾白绫之时,那野山兔动了一动,吓得本就胆小的王三宝骇遽大喊,差点吓尿了出来。
应成胆子大些,见到是一只野山兔,不禁哈哈一笑,三步两步跑了过去,伸手一叨,一把搂过兔耳朵,拎起了兔子,恶狠狠地对它说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我兄弟。今晚,就拿你给我兄弟们下酒解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