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样吧,亲爱的。”路易丝说道。
从此以后,他就在阁楼上过夜,几乎不再下来了。家里一下子就断了客人,因为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来,再也见不到约拿斯了。对一些人说他去了乡下,厌倦说谎时,则对另一些人说,他另有画室了。唯独拉多始终如一,该来还是来。他登上梯凳,那颗大脑袋探到阁楼横板上面。
“还好吧?”拉多问候。
“好极啦!”
“你在作画?”
“跟作画没两样。”
“可是,你没有画布哇!”
“那也照样绘画。”
在梯凳和阁楼之间这样对话难以为继。拉多摇着头,又下来了,帮助路易丝换换保险丝,或者修修锁,然后,他不再登上梯凳,过来跟约拿斯说声再见。约拿斯在昏暗中应道:“再见,老兄。”有一天,约拿斯回应时还加了一声谢谢。
“为什么谢呢?”拉多问道。
“因为你爱我呀。”
“多新鲜哪!”拉多来了一句,便走了。
还有一天晚上,约拿斯招呼拉多。拉多急忙跑过去。约拿斯头一次点亮了油灯,他俯下身,从阁楼探出来,一副焦急的神色。
“递给我一块画布。”约拿斯说道。
“哎呀,你怎么啦?瘦成这副样子,像个幽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