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我玩鸡巴脑子了,”金高说,“仇我一定要报,听你的,咱们稳妥着来。”
这时候我倒拿捏起来了:“别听我的呀,听我的那还是俩字,报仇,没意思。”
金高想抬手给我一拳,用了一下力疼得直咧嘴:“我他妈算是服你了,这算是真的还算是开玩笑?”
既然这样,我正色道:“不跟你绕了,一句话,跟我回去,咱哥儿俩生死与共。”
金高沉默了一会儿,抬了抬冒着亮光的眼皮:“出去打点儿散啤,我要喝酒。”
金高回来了,继续回原来的冷库,我就把花子匀了出来,让他驻扎在新冷库里。六月,新冷库勉强开业了,我也就没有钱了,连“黑”孙朝阳的钱都用光了。好在我跟村里的干部们都成了吃吃喝喝的好兄弟,他们没让我预交这—年的租赁费。李俊海的能耐也不小,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从银行贷了十万块钱维持着新冷库的周转。下半年的生意开始好转,我这块儿加上李俊海西区那块儿,一天就能收人接近一万。金高也很能干,他一个冷库的收人比我和李俊海赚得还多,关系网四通八达。花子那边差一些,主要原因是设备问题,因为这个,我派人把提供设备的那帮人好一顿敲诈,几乎都榨出骨头来了。我跟我爹提出来想在郊区买套房子,我爹死活不同意,他害怕万一政策一变我就成了资本家,财产一律充公。劝了几次不管用,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没有小杰他们的消息,这是我最担心的,可是担心也没有用,我实在是找不着他。大牙出现了,我让天顺把他该得的那部分钱给了他,让他走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