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兹执意要去。
“听我说,”伯爵夫人站起来,“我要走了,今天有客人来,我不能看完演出;难道您就不能讲点儿礼俗,陪我回去吗?”
弗朗兹无法再婉拒,只好拿起帽子,打开包厢门,让伯爵夫人挽住他的手臂。
伯爵夫人确实非常紧张,连弗朗兹也难免产生近乎迷信的恐惧,这种情绪是一件回忆引起的,因此十分自然,而伯爵夫人则是一种本能的感觉。
弗朗兹扶她上车时,觉出她微微发抖。
回到府上,并没有客人等候。弗朗兹便责备她诳驾。
“老实说,”伯爵夫人答道,“我有些不适,需要独自歇息;看到那个人,我就心神不定。”
弗朗兹还想打趣。
“不要笑,”伯爵夫人说,“其实您也没有这份心思。还有,您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先答应我好了。”
“只要不是让我放弃查清那人的来历,我什么都答应。此中有些缘故,我还不能对您讲,一定要了解那人是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从何处来,这我不知道;但是到何处去,我倒可以告诉您,他肯定要去地狱。”
“喏,您究竟要我答应什么事情,伯爵夫人?”弗朗兹又问道。
“嗯!请您直接回饭店,今天晚上不要追踪那个人。离开一些人又立即去见另一些人,就能把这两拨人拉上关系。您不要充当媒介,把我同那个人联系起来。明天去追查,悉听尊便;不过,您绝不要把他引荐给我,那会把我吓死的。好了,晚安。您回去尽量睡个好觉吧,我可知道今晚谁也不能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