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默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疏远,旋即低下头轻声说:“相识虽久,相处不长。”
“换个地方说话。”素盈冷冷地提出建议。
信默却立定不动,口气平和:“娘娘,我们之间还有那么多话要说吗?”
素盈带着诧异端详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她曾经以为,他留给她的是足够伤心一辈子、在余生里想起来就伤感的绝爱,是一出棒打鸳鸯的悲剧,一次肝肠寸断的暮色驰骋,和一句至真的许诺。但眼前这人,真是她记忆中情愿托付终身的人吗?
“白信默……”素盈摇着头叹息,“你只在那时需要我?我对你已经没有用,往事可以不必再提了,对吧?”
他丝毫不为所动。与她有过婚约的白信默已经成为历史,眼前的他是荣安公主的驸马。素盈忽然明白,东宫当初为何会为她的改变无限惋惜——他想看的不是她,是一种美好的寄托。谁知,殊途同归,她看白信默时,也不过如此。
她忍不住笑起来,指着白信默,边笑边说:“那时候,你说只要我开口,什么要求都可以,你必须为我做些什么,否则会——疯掉。”她说出最后两字,笑得更大声,听起来却像是哭,“我是怎么回答的呢?谁都可以让那事过去,你不可以。你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