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相反的系统虽然单调无味,冷酷无情,但在解释事物方面却力量无穷;它甚至能解释我对自由的这种兴趣,解释我对相反的意见的这种厌恶。
凡是我能从我的意识里找出根据来反对它的一切,它都能够解释;每当我说事情如此这般时,它总是以同样单调无味和泰然自若的态度回答我说:“我也作如是说,但此外我还要告诉你事情之所以必然如此的根据。”对我的一切抱怨它会这样回答我:“当你说起你的心灵、你的爱和你的兴趣时,你是站在你的自我的直接意识的观点上的;当你说你自己是你所关心的最高对象时,你自己就承认了这一点。我们毕竟知道,并且在上文已经分析过,你所这样热忱关心的这个你,尽管不是你特有的内在天性的活动,至少终究还是你特有的内在天性的冲动;如所周知,任何一种冲动既然确实是冲动,则都返回自身,促使自己采取活动;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这种冲动在意识中必定表现为爱,表现为对于自由独特活动的兴趣。但如果你从自我意识的这个狭隘观点,移到你原来答应采取的那个通观整个宇宙的更高观点,你就会明白,你称为你的爱的东西,其实不是你的爱,而是一种异己的爱,是原始自然力量在你之内对于保持其自身为这种力量的关切。你以后切勿再诉诸你的爱了,因为即使这种爱能另外证明某种东西,在这里甚至于它的前提也是不正确的。你不要爱你自己,因为你根本不存在;正是你之内的自然力量关心其自身的保存。你早已无可争议地承认,虽然植物有一种生长和发育的独特冲动,但这种冲动的特定作用仍然取决于一些在植物之外存在的力量。如果在刹那间赋予这植物以意识,它就会觉得自己对这种生长的冲动有兴趣和爱好。要用理性根据使植物确信:这种冲动本身不能完成任何事情,相反地,冲动表现的程度总是取决于冲动之外的某种东西;植物也许恰好会说你刚才说过的话;植物会采取一种对植物可以原谅,但对你就不可容忍的举止方式,因为你是一种高级的、思考整个自然的自然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