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与我都无干,反正现在伏在地上的这个女人是我。我昏头胀脑的急喘起来,咳嗽不止,面前的太后嫌恶的皱了皱眉,又做出体恤下人的作派来说:“看你身体还未大好,好好将息着吧,过些时候能起来了,倒是来看看我。如今儿子大了,我也上年纪了,腿脚难比从前了。”
这些话,竟是对着我这样个贬入糟粕污泥中的人说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昂然爽朗,满面的春风,当年在宫中那么多年,都未曾见她的生命如今天这般鲜活过。轻轻暖暖的谈我的身体,谈她的儿子,谈她的年纪——我,一钱不值;她的儿子,贵为天子;她,正值盛年。
悟
从冷宫出来的那一日,我没有听清老太监嘴里在念什么,后来也只是隐约记起一些零星。问照顾我的小宫女——小韶,她也是咿咿呀呀说不分明,说刚进宫不久就被指派来照顾我,连皇宫是什么样子都没瞧清楚呢。到还算她有一件事还搞得明白,就是如今我身在何处。原来我是住进了芷葻公主的解忧宫。
我从这个偌大的后宫消失的时候,这个芷葻公主——先帝最小的女儿才是两三岁的幼儿,就是那个当年先帝南巡带回来的徐美人生下的。我无法猜测徐美人后来命运如何,瞟了一眼屋外,这解忧宫好不繁华阔绰,想来小公主享有了寻常公主所没有的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