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
“那么,法国人和我们说不一样的话,也是正常的、自然而然的,对不对?你说说看。”
“可猫不是人啊,哈克。”
“对。”
“那么,猫说人话就说不通。牛是人吗?牛是猫吗?”
“不,牛不是人,也不是猫。”
“那它干吗要说人话或猫话?法国人是人吗?”
“是的。”
“啊哈,那他怎么不说人话呢?你说说看。”
我看再浪费唾沫也没用了,你根本没法和一个黑奴去争论,所以我偃旗息鼓,不吱声了。
第十五章
我们断定,再过三个晚上,我们就能到伊利诺伊州南边的凯罗。俄亥俄河在那儿汇入密西西比河,那儿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到那儿后,我们可以把木筏子卖掉,搭上一艘轮船,沿着俄亥俄河一路向上,到那些没有买卖黑奴的自由民主的州去,那时我们就真正解脱了。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河上起了大雾,我们朝一处滩头划去,想把木筏子系好,因为在雾里根本没法前行。可是,当我手里拿着缆绳,想找个地方系时,发现除了一些小树枝,根本没有地方能拴缆绳。我选定一棵长于陡峭悬崖边的小树,把缆绳在上面绕了一圈,可突然一个大浪打来,木筏子猛地冲出去,把小树连根拔起,筏子顺水漂走了。眼见着雾越来越大,我心里又急又怕,一时间手足无措。一抬头,可坏了,木筏子没影儿了。二十米开外什么都看不到。我立刻跳上独木舟,跑到船尾,抄起桨来,向后一划,可它却纹丝不动。我真是慌得晕了头,连缆绳都忘了解开了。我站起身来,解开缆绳,可我急得两手发抖,连桨都快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