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老在揣测,魏忠奎或者其他某个行贿者现在想什么?母亲去世了,他们的钱打了水漂。他们会懊悔、沮丧,骂老天没长眼,然后四处找我,再威胁我,弄回这笔钱。
就在这时,我接到魏忠奎的电话。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魏忠奎说,我到广州了,过几天要去非洲,想来学校看看你。
魏忠奎的口气和过去有点不同,节奏快,少了些许圆润。
说实话,我有点怕见魏忠奎,就骗他说,我这几天在北京找工作,不在广州。魏忠奎听了,马上说,那我去北京找你?
魏忠奎察觉到这句话突兀,忙补充说,我这次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几乎可以肯定,魏忠奎是来要钱的。我咬牙说,我现在悲伤还没过去,不想见和母亲相关的人。
我听魏忠奎长长“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魏忠奎失态了,估计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惶恐地想。
果然,没过几天,一个中年男人来宿舍找我。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装,还拎着个公文包。他从包里掏出一张介绍信递给我,同时自我介绍说,他叫汪峰,是石阳市组织部的,有些事想和我详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