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道:“我明白。”
李羡冷眼瞥他:“你真的明白?你记得李家的家训是什么?读书习文,以儒为业,不得从军,不参与党争。你我兄弟,从太武时便入仕,侍奉了三代君王了。当初太武帝被杀,宗爱乱权,朝中牵连多少人?南安王之祸,又牵连多少人?南安王死,文成皇帝登基,又牵连多少人?文成皇帝驾崩,乙浑之乱又牵连多少人?哪一次祸事,朝中不是砍的人头滚滚,抄家灭族不知凡几。可是你我兄弟安然无恙,从未受波及。哪怕当年你做南安王王傅,南安王篡位被杀死,先帝登基后仍然重用你,为何?因为李家是孤臣,以文儒才学装点朝廷的门面,力保清贵,从不伸手权力,从不参与党争。可你现在呢?旁人提起你李二公子,都说你是太后的私人。你可知道你现在在旁人眼里,是后党。”
李益道:“能把见风使舵,翻脸不认人,脚踩几只船说的这般好听,也就只有大哥你了。你不是不参与党争,你是参与的太多。宗爱,乙浑,哪件事没有你的份?不党,你看看这满朝文武谁人不党?不党你在朝中还有立足之地吗?怕是早就被撵回冀州乡下去耕田种地了吧?”
李羡轻轻一笑:“见风不使舵,难道往悬崖上去撞吗?我是李家人,我自然只管自己家人族众的安危,旁人是死是活关我何事。有人要掀云弄雨,那人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