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的,迟聿的,还有文霏的骨灰盒。
顾鸢将文霏的骨灰盒带回了国,和顾月生同一个墓园,她将文霏的墓安置在这里。
天际一直灰蒙蒙的,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大气层,眼看着雨就要来了,此时墓园里的雾气有些重,顾鸢身着黑裙静静的站在顾月生的墓碑前,往后数不远就是文霏的墓碑。
她刚从文霏的墓过来父亲这边。
文霏的去世,对文家那边没什么打击。
文家有宗祠,人口众多,只有文霏的双亲和几位伯伯伯母来看了眼,便匆匆走了。
文家的人皆是薄情,有时候顾鸢挺庆幸的,因为她姓顾。
天色越来越暗了,顾鸢也不知道自己在顾月生的墓碑前站了多久,直到细雨落在头发上,脸颊上,手臂上,她抬头看天,这才恍然:“…原来是下雨了。”
似乎,墓园里只要添了新墓碑,连续几天都会下着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越来越密,顾鸢的头发上像铺满了一层细细的白砂糖。
连睫毛上也沾了少许,伴随着她抬手拭眼的动作,一片阴影遮住了她头顶的雨,顾鸢侧目,看到是迟聿撑着伞站在她身边。
他穿的一身黑色西服,清贵清隽,手中的黑伞大部分倾斜在她这边,对她说:“鸢鸢,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
“我得走了。”她对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说。
以后不用再盼着每年的那一天。
那天她说给文霏听的话是骗文霏的,爸爸不会恨文霏,生不会,死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