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耳朵贴到客厅关好的窗板倾听。
仿佛是男人的脚步,但是走路极轻。
她急忙上楼回卧室,打开窗板上的小气窗,张望花园。正值望月,园里明如白昼。
花园没有人影。
她打开窗户。园中寂静无声,街上也同往常一样阒无一人。
珂赛特心想自己听错了,原以为听见脚步声,那只是韦伯那段阴森怪异的合唱曲所引起的幻觉。那乐曲向人的思想展示幽邃可怕的意境,犹如骇人的密林震撼视觉,仿佛听见猎人在苍茫的暮色中不安地徘徊,踏得枯枝咯咯作响。
她不再想这事了。
况且,珂赛特天生就不大知道害怕,她的脉管中流淌着光脚闯荡的吉卜赛女人的血液。不要忘记,她是云雀,而不是白鸽。她的秉性粗犷而勇敢。
第二天,没有那么晚,天刚黑下来,她在园中散步,心里正胡思乱想,仿佛又间歇听见昨晚那种声响,就像离她不远的树下幽暗中有人走动。不过她想,两根摇曳的树枝相摩擦,比什么都像草丛里的脚步声,于是不再注意了。况且,她什么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