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这个华姐儿的爹,当时在坊子里做着工兼做个小管事头子,是个心底良善的,对柏哥儿他师傅多有照应。只是他到底受不住旁的那些小管事的行事,后来就去了府城刘家的坊子里。”
后来的事儿,陆氏和沈老二知道得都比较清楚了。
沈乐柏的师傅在刘家做了四年的工,原做得好好的,却在给府城一户姓张的大户人家做拨步床时量错了尺寸,叫人把过错都推到他头上,把那些年赚的银子几乎都给赔进去了。
“当时根本不是柏哥儿他师傅量错的,是带着他们去的那个管事的。”沈乐柏的师娘到如今提到这件事,还是很气愤无奈,“可是他那个性子软绵绵的,又不会和人家撕扯。人家有错不往他头上推,往谁头上推呢?”
自那之后,沈乐柏的师傅就回了家,在家里起了一摊子,虽然赚得不如在府城多,到底没那么扯皮的事儿,日子还算舒心。
“这也算是赶巧了。原我们从府城回来时,已从高家出来好几年了,也没想着再和他家搭上话儿。可巧我娘家的侄女年前嫁到了四平镇,年后四平镇正好有个老庙会,大家都去走亲。到了四平镇,这才听人说起,原来这个华姐儿的爹,七八年前伤了手筋,那高家家主不大想用他了。一家人也就从府城回来,如今就住在高家大宅旁的小宅子里。我们听说了这事,赶忙置了礼去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