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笑话边小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我跟边小诗不同的是,她被咬了,不会给蛇机会再咬一次,而我会,哪怕心有畏惧,因为我心软。
03
在病房里陪我坐了一会儿,暨雨就被人喊了出去,现在不是他休息的时间,他得去值班室。临走的时候,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我的手,问:“安诗年,你一个人在这儿没事吗?”
“没事,我妈很快就过来了。”我淡淡地笑道,看到暨雨的眼神暗淡了,心里顿时起了波澜。
也许他在期待看到我离不开他的样子,可是我让他失望了。四年前,我学不会挽留他,四年后,更不会。
暨雨前脚刚走,我妈后脚就进了病房。之前她打我电话没打通,也许是信号太差的缘故被转进了语言信箱,她就发了短信问我在哪儿。我把病房号发过去,她才找到这儿来。
边小诗昏昏沉沉地睡着,瘦弱的手腕上插着针。我妈心疼地坐在她身旁照顾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边小诗才是我妈亲生的。她疼边小诗多于疼我。
但是我不会因此觉得嫉妒,好像对我来说,这是很平常的事。一路成长过来,我得到的宠爱永远少于别人,先是安知墨,后又是边小诗。可我都跟自己说,我是姐姐,比他们大那么多,犯得着跟他们争宠吗?别说长辈偏爱他们,就连我这个当姐姐的也该疼他们的。因而,我就这么疼了安知墨十八年,他的离开让我措手不及,到现在都适应不了。现在又是边小诗,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几年的相处,哪怕两个人整天斗嘴,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