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许竹隐 【虬】 罢官归,尝居其乡之海藏庵。一夕,庵失火,竹隐既趋出矣,复冒火趋入,独取一蒲团出。人讶而问之,曰:“老夫一生受用,都在这个,失去便无处立脚矣!”
宋文臣起复,必先授武职,故富文忠公以宰相丁忧起复,授冠军大将军。此即本礼记“三年之丧,卒哭,兵革之事无辟”意。而却扫编以为用“墨缞从戎”之义,示不得已也。按: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夏四月辛巳,晋人及姜戎败秦于殽。先儒以为晋襄亲将,绌而不称君者,俯逼葬期,忘亲背惠,墨缞绖而即戎,其恶甚矣!然则墨缞即戎,春秋方书人以讥之,岂可援以为例。议论不本经术,即为游谈无根,此不可以不辨。
宋杨备得古文尚书释文,读之大喜,于是书讯、刺字皆用古文,僚友多不之识,指为怪物。近吾友汪西京 【 沈琇】 喜写古字,诗文、书牍无不用之。盖今世之杨备也,亦过于好奇矣。
黄暐日升蓬窗类记云:“商文毅公父为府吏,生时,知府遥见吏舍夜有火光,踪迹之,实非火也。翼日问羣吏商某家有何事?吏以生子对。知府异之,语其父云:“此子必贵,宜善抚之。”而冯复京先贤事略中,载“吾邑严文靖公之父,亦为府吏,亦于吏舍生公,生时亦有火光烛天。知府大惊,推问之,乃公生也。”复京之外王父谭半湖,与严公之父同为府吏相善,其言必可信,非一事而附会两人者。后两公复同登宰辅,同享高寿,事亦异矣。 【 蓬窗类记,王文恪公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