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方面没有睡意,另一方面也舍不得睡去,生怕一觉醒来她的珞儿又变成那副在水上躺着无知无觉的模样。
甘棠撑着头侧躺着:她想起珞儿刚出生时小小的一团,眼睛还挣不开的时候哭声倒比谁都响亮;她想起珞儿学走路那会儿,自己摔跤了就红着眼睛扁着嘴,非要阿兄给吹一吹揉一揉,然后朝阿兄脸上“啵”地亲上一口;她想起珞儿每每都有理由黏着自己,一会儿说怕黑,一会儿说怕雷声,总之总是要自己抱着才肯乖乖睡觉;她想起珞儿总是在程渊身上爬上爬下,程渊也不会斥责他,只是在他没抓稳的时候伸手,一把将珞儿抱住。
甘棠理了理程珞的碎发,她想,他们一家分别的时间过于长了。
甘棠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拿着烛火,站到一幅幅画的面前,细细欣赏着。
程渊的画技愈发精湛了,但甘棠更佩服的是明明二人分别久矣,程渊还是能将她的一颦一笑通通展现在画作之中,细致入微而又惟妙惟肖。
意识到这一点的甘棠觉得很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