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一听怔在那,忽然冷笑一声,“杀得好,杀得好。”
“快走吧,来不及了。”
“现世现报,苍天开眼了。”
“快走吧。”
“我去叫狗娃。”
“快一点,我回去拿上家伙。”
狗娃记得那天的太阳出来的特别晚。睡的迷迷糊糊被叫起,脸也没洗,跟着人群瞎跑。
疙瘩大伯拉着他和姐姐沿着村里的马路往东走。他只知道是逃命,这里的家不能住了。还没出村,迎面碰上梁村长。
“三哥,来不及了,老日的马队把村子围住了。五叔让青壮汉子都把菜刀带上。南边还松些,快领他们去藏了。”
扭头没跑两步,狗娃就听到村东响了一枪。枪声带着哨音,非常响脆,像一把短剑,把赵河两岸的灰绿色绸缎划破了,把蓝蓝的不挂一丝云的天划破了。
狗娃他们刚跑到南场边,就听到南面的玉米田里有军马的嘶鸣。疙瘩大伯扯着他俩往一个碾盘跟前走。碾盘放在三尺来高的砖头砌成的圆圈上,上面放着一头大一头小的白石磙子。碾盘下的砖头塌了一个洞。
“快点钻进去!”
姐弟俩刚钻进去,狗娃就看见两个伪军走了过来,疙瘩大伯来不及躲了。狗娃认出就是那次和疙瘩大伯打架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