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注意,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掌握足够的材料,所以才搞运动。如果一旦抛出了材料,那就不是抢救的问题,而是逮捕的问题了。”
胡杏十分相信老书记的话,但是自己的心里又存在着许多迷惑不解之处,因此她的眉毛很好看地皱了起来,说:“我也是学习小组的一个副组长,当然极力要把这次学习搞好。我一定要使这次学习得到应有的成果,可是……”说到这个地方,她又说不下去了。
郝玉宝用充满着信任的神气说:“我的好妹子,你这就对了。你只要抱定这神态度,那就一切问题都好办了。所以我说,你一定要立场坚定,不要摇来摆去,那么,工作就会做得更好一些,效果就会更大一些,时间也就会更快一些。”
胡杏迟迟疑疑地说:“可是——可是,你不是说过,要保护知识分子么?”
郝玉宝拍掌叫道:“对着咧,对着咧。我要保护知识分子,可我不能保护特务。”接着,他告诉胡杏,知识分子有本领,有可用之处,但是他们太娇嫩了,太爱面子了,谁也不敢冒犯他们一句。正因为这个缘故,他们老停留在原来的水平上,得不到应有的进步。事实上,他们的思想、立场都是不对头的,或者说不很对头的。他们怕疼,不肯割自己那条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尾巴,全部的问题就在于这个地方。胡杏觉着完全同意,再没有什么话可说,站起来就要走。临走的时候,她向郝玉宝建议说,要解决何守礼的问题,最好请周炳再来帮忙一次。周炳在何守礼心目中有很高的威信,他说的话她听。郝玉宝答应了,说再叫组织部副部长高克业去田家坪一趟,把周炳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