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拒绝之辞,亦早在胡雪岩的估计之中。
“老前辈!”他高声答道,“敝东家这件事,说起来也与漕帮关系重大。打开天窗说亮话,漕米海运误期,当官的自然有处分,不过对漕帮更加不利。”
接下来他为魏老头分析利害,倘或误期,不是误在海运,而是误在沿运河到海口这段路上,追究责任,浙江的漕帮说不定会有失责之罪。漕帮的“海底”称为“通漕”,通同一体,休戚相关,松江的漕帮何忍坐视?先以帮里的义气相责,魏老头就像被击中了要害似的,顿时哑口无言。
“再说海运,现在不过试办,将来究竟全改海运,还是维持河运,再不然海
运、河运并行,都还不晓得。老实说一句,现在漕帮不仅要支持海运,而且应主动帮忙海运。”
“这话怎么说?”魏老头注意地问。
老前辈要晓得,现在想帮漕帮说话的人很多,敝东家就是一个。但是要帮得上忙,还得要贵帮争气,不然那些要改海运的人更有理由说:“你们看是不是。短短一截路都是困难重重!漕帮实在不行了!现在反过来看,河运照样如期运到,出海以后,说不定一阵狂风,吹翻了两条沙船,那时候帮漕帮的人,说话就神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