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钧低头看见自己胸前裂开的伤口,又抬头看向了眼前癫 狂的白如衣,他……居然对自己举剑!心中一阵惊愕,又一阵 悲凉。
他和白如衣百年情谊,他相信白如衣永远不会对他拔剑相 向,就如同自己永远不会背叛他一样。是他们两个人在七百 年前并肩作战,复兴魔教,席卷天下,在他被各大门派封印之 后,又是他隐忍半年,苦心经营,四处布局,只为救他再度出 世,和他再一次征伐天下。
他们曾经把酒言欢指点天下,他跪地宣誓誓死相随,将这 世间最重的情分全心全意交付。
天钧能够接受和容忍大日至尊者任何事,哪怕他要屠尽天 下,他也会与他共进退,但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将剑刺向 他。剑只能指向敌人,这一剑已将他们二人之间的情分斩断。 天钧伸手握住了剑,一寸寸地拔出了刺入体内的剑,血肉被剑 锋划过一阵阵锐痛,他沉默着连冷哼都没有发出一声,比起切 肤之痛,心痛才是最深的痛——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不再是并肩而立的朋友,而是相互对 立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