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见了又气又恼,遂盘问道:“你为何做出这种短命行为来?这衣服快些给我取回来,不然,我要死在你面前。你这讨债鬼,要活逼我死呀?”姐姐也在旁随同母亲附声追问。黄金荣初欲抵赖,经不过两人再三追问,才吐露真情。说道:“今日因肚子饿急,中午来家时,见家门关着,院子里有衣服晒在竹竿上,也不知是谁家的,我顺手偷了五件,急奔出去。因衣服未干,押当店里的朝奉不肯接受,我就把湿衣服晒在押当店门前,待晒干后,押质了一元银元。”边说边从衣袋里摸出一张当票来。姐姐接过当票,母亲追问当衣服的钱哪里去了,姐姐急搜他衣袋,只剩余三角银毫子。母亲急从门旁取来一根木棒,举手欲打,但又想家境贫穷,溺爱之情油然而生,原来手里紧握的木棒,早已松落在地上,而对这个宝贝儿子,只有掩面痛哭。正在这时,黄金荣却拔脚就跑,一溜烟逃出门去,仍去过他小偷小摸的生涯。
再说黄金荣的姐姐凤仙,原已配给邹松甫为儿媳,姑娘既已许配给邹家,就是邹家的媳妇。凤仙到了20岁那年,也就是黄金荣16岁的年龄,邹家托媒择日来娶。虞氏眼前只有一个女儿,得到这个通知,内心又喜又忧:喜的是女大当嫁,理应出阁;忧的是平日母女相依为命,自从自己身患痨病,家务、生计,全靠凤仙支待。如今女儿眼睁睁嫁了出去,此后的日子如何得过!儿子又这么不争气,想来必难依靠。自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有谁来身边服侍呢?虞氏触景生情,更添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