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打燕子的。”我赶紧说。
“有一次才可笑呢!”露克丽雅又说,“一只兔子跑来了。真是的!大概是狗在追它,它一直跳到门里来了!它在近处蹲着,蹲了很长时间,不住地捏鼻子,捻胡须,活像一个军官。它还看着我,可能知道我对它构不成威胁。后来,它站起身来,三跳两跳,就跳到门旁,在门槛上还回头望了一下,那样子,那样子是真可笑!”
露克丽雅望了我一下,意思是问我,可笑不可笑?我为了奉承她,笑了一下。她咬着干枯的唇皮。
“冬天自然不大好,因为天黑得早,点蜡太可惜了,而且有什么用处呢?我虽然识字,永远喜欢看书,但是看什么书呢?这里什么书也没有,即使有书,叫我怎么拿书呢?神父送来一本历书,叫我放松一下,后来看见没有益处,就拿走了。但是虽然黑暗,总还听得见一点声音,不是蟋蟀地叫,便是老鼠在那里啃嚼什么。一点也不思想是最好的!”
“有时我还祷告,”休息了一下,露克丽雅继续说下去,“不过那些祷词,我知道得不多。并且我又何必使上帝讨厌呢?我能求他什么事情呢?我所需要的,他是知道的。他既然送给我一个十字架,那就是说,他是爱我的,我就该明白他的意思。念完了‘我父’‘圣母’‘一切悲哀的赞词’等祷词后,我就躺在那里什么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