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举动让陈芳允十分感动。
沈淑敏又说:“我不是非要自己丈夫穿上军装,我是怕你受委屈。”
陈芳允表示,自己什么委屈都不怕,这些年,委屈还少吗?只要能把这颗卫星放上去,个人那点委屈,就好比是一束电波,微不足道。
沈淑敏说:“芳允,你就下决心去吧。”
陈芳允为难地说:“可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丢下不管?”
沈淑敏说:“我是个生物医学家,自己会照顾自己,不用你分心。”
陈芳允感动得眼泪下来了。
离开北京那天,在北京火车站的站台上,乔平给大家照了一张相,十几个人,都穿军装,只有陈芳允,穿着中山装。
按照规划,卫星观测站要建在渭南郊区最高的一座山上。那时,刚规划好,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建设,他们上山时,坐的是老百姓的牛车,缓慢地沿着坑坑洼洼的山路行进。
因为营房还没修好,大家暂时住在塬上一所小学的教室里。“文化大革命”闹得学生娃儿都不上学了,正好给他们当了营房。教室里,板凳桌椅垒到了墙边,地上,是两排通铺。乔平说:“条件艰苦,跟北京没法比啊。”
陈芳允说:“我们是来这儿做事的,不是来享受的,越安静越好,就是住山洞,‘臭老九’也觉得比在北京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