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管带都是游击。”高恒贪心不足地用脚在桌下胡触乱摸索,对三个已被撩得面红耳热情欲牵动的女人道,“晚上看《凤求凰》‘琴挑’戏,各自夸说自己的三个姨太太,怎么会疼人,会体贴能温柔。吹嘘自己精神健旺,能整夜鏖战,弄得群芳凋谢,真真实实的硬功夫。我权且不说他们名字,就叫甲乙吧——甲说他诨名叫‘赛嫪毐’,裆里那活儿赛过驴肾粗,挺起来好似小肉棒槌,女人沾身就筋软骨酥。乙说他诨名儿‘真如意’,惹翻了挺身而起,不刺秦王,西入咸阳刺败阿房宫三千佳丽,插进磨盘眼儿里能把磨盘挑起来……”
三个女的都是风流场里的领袖,这番话听得她们心头弼弼直跳,佯羞诈臊地搓衣角蹲蹭尖儿。阿红啐道,“男人们好恶心人么,噇醉了就满口胡唚……”云碧指尖拨拉着牌,娇嗔道:“高爷跟我们说这些……也忒不斯文的了……”
“你们看那些个读书道学,满口里子曰诗云地斯文,一沾女人身子就变了‘斯武’了。”高恒乜着眼嬉笑,脚下一个一个做光,接着说道,“甲乙二位游击将军争执不下,乘着酒兴商计,半夜子时二人同时出来‘解手’,然后掉换回房,事毕叫各自妻子品评二人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