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岐突然蹲下身,猛地把她搂在怀里。
她来的时候淋了雨,现在身上还潮,裴先岐却毫不在意,紧紧地搂着,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
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清香,郁藻仿佛进入一个安全区,放下一身的防备,僵硬的身体缓缓松懈下来。
她咬着唇,下唇已经被咬出血,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扑簌簌流了下来。
“我没关系,我没关系。”她似乎是在用肌肉的本能说着话,“我真的没关系,我早就知道的,我不伤心。”
裴先岐揉了揉她的发梢,声音沙哑:“郁藻。”
“嗯?”郁藻抬起迷茫的眼睛。
“我们回家,好不好?”
“嗯。”她轻轻应着,仍然迷茫而失焦。
裴先岐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撑开黑色的大伞,心疼地道:“我们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行,然后去逛街,买东西,裙子和鞋子,还有口红套装。”他无力地说完这些废话,搂着她的手不由得加大力量,一字一顿道,“还有我。”
郁藻对这三个字有了点儿反应,瞳仁动了动,却仍然弥漫着无穷无尽的悲伤。
就像是这乌压压的天空,广阔到让人绝望。
郁藻忽然挣脱裴先岐的怀抱,讷讷地说:“我不想打伞。”
“好,那我们就不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