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从吉默屯来的人想见你,太太。”
“他有什么事?”林敦太太问道。
“我没问他。”我回答。
“好吧,把窗帘拉上,内莉,”她说,“把茶端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离开了客厅。埃德加先生不经意地问了我一声,来的人是谁。
“是太太没想到的人,”我回答说,“就是那个希思克利夫——你还记得他吧,先生——他原来住在恩肖先生家的。”
“什么!那个吉卜赛人——那个小乡巴佬?”他嚷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凯瑟琳?”
“嘘!你可千万别拿这些称呼来叫他,主人,”我说,“她要是听到了,会使她很难过的。他出走时,她的心几乎都要碎了。我猜想,他这次回来,对她来说是一桩大喜事呢。”
林敦先生走到屋子那头一个能看到院子的窗口,打开窗子,向外探出身子。我猜想他们两个就在下面,因为林敦先生马上叫喊道:“别站在那儿呀,亲爱的!如果是什么有关系的人,那就带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门闩咔嗒一声响,凯瑟琳飞奔上楼来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像发了狂,激动得连高兴都不知道怎么表示了——说真的,瞧她脸上的那副模样,你还以为她有什么大难临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