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在乎自己。”
“嘿,可我在乎你。”
“哦,是的。可我不在乎自己。我把手术做了,然后就万事大吉,一切顺利了。”
“如果你这样想,我倒不希望你去做了。”
姑娘站起身来,走到车站尽头。对面,铁路的另一侧,沿着埃布罗河的两岸,绵延着麦田和树木。远处,大河的另一边,是起伏的群山。一片云影掠过麦田,透过树木,她看到了河流。
“我们原本可以拥有这一切的,”她说,“我们原本可以拥有一切,却弄得一天天越来越不可能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原本可以拥有一切。”
“现在也可以啊。”
“不,不可能了。”
“我们可以拥有整个世界。”
“不,不可能了。”
“我们可以游遍天下。”
“不,不可能。我们不再拥有了。”
“世界属于我们。”
“不,不属于。一旦被夺走,就再也要不回来了。”
“可是还没有被夺走啊。”
“我们等着瞧吧。”
“回到阴凉的地方来吧,”他说,“你没必要有这种情绪。”
“我什么情绪也没有,”姑娘说,“只是我心里明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