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宁满腹狐疑地琢磨素盈的请求时,睿相大大方方地说:“大长公主以祐惠太皇太妃卧病为由,代行养育圣上之事。有人会问,有朝一日太皇太妃痊愈,大长公主是否遵循先帝遗诏,交还幼帝?倘若太皇太妃久病不愈,甚至病故,大长公主因此把持幼帝,天下大概又要以险恶目光来看待。难得她以身体虚弱,无法抚养幼帝为由,自请守陵,您在犹豫什么呢?”
“她表面上要这宫廷与众不同,结果和所有素氏一样,甚至更糟,胆敢谋害帝王性命。这样的人,会如此胆怯吗?她一定有新的打算。怎么能顺她的意思呢?”真宁冷笑,“素氏就是因为频出这种女人,败坏了天下力求上进的女子之名。若不是担心天下的质疑,我更想亲手处置的人,是她啊!”
“还有比让她活着守陵更凄惨的处置吗?”睿相悠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同情提醒了真宁。真宁想了想,素盈的话有时是出于真心,有时是出于反意,让人费解。也许这一次,她正是将自己放在最艰难的路口上,等着真宁来驳回她的意见,这样她就避免了最惨的生活。下一次,也许她又要自请去做什么,连连被拒绝的话,她就逃过了所有可悲的处罚。
也许不该有那么多顾虑。在她自掘坟墓的时候帮她一把,能省掉多少力气!真宁这样想着,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样的大事当然应由睿相做主,我随便插嘴提醒,相爷不要介意。既然相爷没有疑虑,我就不再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