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非要光着身子继续赶路吗?”
“哦,我现在最希望的是根本不再赶路。船家啊,最好你能给我一条旧围裙,收留我做你的助手,确切地说做你的徒弟,因为我得先学会撑船才行。”
船夫久久地打量着这个外乡人。
“现在我认出你来了,”他终于说道,“你在我的茅屋里借过宿,很久很久以前啦,大概二十多年前吧,当年我把你渡过了河,然后像好朋友一样道了别。那会儿你不是个沙门吗?你的名字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我叫悉达多。上次你见到我时确实是个沙门。”
“欢迎欢迎,悉达多!我叫瓦苏德瓦。我希望今儿个你还是做我的客人,在我的茅屋里睡觉,给我讲讲你从何处来,你华丽的衣服为什么成了你的累赘。”
他俩已到了河心,瓦苏德瓦加紧划桨,以便逆水前进。他平静地工作着,胳臂看上去很有力气,目光盯着船头。悉达多坐在船里注视着他,回忆起了当年他做沙门的最后一天,心中就曾对此人萌生过喜爱。他接受瓦苏德瓦的邀请,对他表示了感激。靠岸时,他帮船夫把船系牢在木桩上,随后船夫请他走进茅屋,给他端来了饭和水;悉达多吃得津津有味,还吃了瓦苏德瓦款待他的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