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成功复原后,会受到国家嘉奖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另外一个记者恶意猜测道,他难以理解如此年轻的几个青年,竟然真的甘愿把时间耗费在这上边。
范慈恩没有被他的话语激怒,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态,“我们复原昙页装书的初心,只是为了一个信念。”
她的哥哥陈栩,和晚唐的这门装帧技艺多么相似,如此短暂而绚烂的生命,她不忍心就让此凋零,于是和最好的伙伴复原了昙页装书。
他们知道,当把《十二美人图》放在公众面前,势必会接受所有人的评论,只要大家能够看到,所有的一切评价,他们都可以接受。
传统技艺在千年岁月中失传的不计其数,不是所有的技艺都有一个倔强的范慈恩,将它从长河中打捞起来,用月光洗去浑身脏浊,以真心相待。
范慈恩温柔的视线,穿过了玻璃罩,与她亲手制作的《十二美人图》遥遥相望,书页无风自动,美人面似笑非笑,像是感激,又像是动容。
千年来,还有人记得它。
咕咕咕,成群的鸟儿聚集在树梢啼叫,它们像是春的使者,啼破了沉寂寒冷的山林。亭中,一位白胡子老人吹笛,新叶如花,刚发的树叶还未舒展,好些都是紫红色,如花瓣层层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