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淳煦大司命遭遇诘问,情急之下用了这个比喻,倒未必……咳咳,未必是真的对冰族人有所歧视吧,否则何以称‘神意无厚薄,唯重一世之行’?”尘晖说得急了,不由咳嗽了几声,叹道,“可惜,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确实不易解释了。”
“不错,就算淳煦大司命复生也无用了。而且据我推测,这次朔方城的叛乱,就是七海冰盟挑的头。”秦朗关切地看着尘晖,“少说些话,上次给你开的治嗓方子你究竟用了没有?”
“朔方又叛乱了?”尘晖一惊,只好笑笑把方子的事情敷衍过去,这些年一直游走在西荒村庄间,哪里顾得到服那些润喉的汤药?“我原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坦露了真言,“我原本是要到朔方见傅川的。”
“你见那个叛徒做什么?你这样会彻底毁了你在木兰宗的名声!”秦朗大为惊诧,意欲阻止尘晖这个危险的念头。
“既然我们能够联合冰族……和西荒的其他民族,为什么不能……联合傅川呢?”尘晖借着茶水压抑下咳嗽,断断续续地道。
“话虽不错,但你还是要小心些。”秦朗皱眉道,“就算要见也是私下见面,不要声张。”
“我已经让人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了。”尘晖又喝了一口水滋润喉咙,沉默了一会,终于可以将养出力气一口气说出下面的话来,“我觉得不管是木兰宗还是冰族,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自下而上改变格局么,因此总要有和朝廷面对的一刻。由我打头阵接触傅川,让所有人都看到朝廷的态度,总比……咳咳……总比大家闭目塞听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