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恬不知道此刻正在御书房内见驾的父亲现下如何。反正她跪在这慈宁宫偏殿内,行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之后,太后却看着她半天没有开口。
严恬低着头,跪得端端正正,纹丝不动。
“倒是个稳重的。起来吧。”头顶传来的声音并未如想象中的那般苍老,却和想象的一样威严。
严恬忙恭谨起身,规规矩矩垂手侍立,自始至终未敢抬头。那垂地的金丝牡丹帏幔似乎微微动了动,随即有双嵌了珍珠的青色绣鞋倏然一闪。
“来京这一路上可还顺利?”太后的声音中带了丝笑意,问出的话虽如平常长辈寒暄,可其中上位者的气势却仍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回太后娘娘,一切顺利。”
“听说你熟知律法,在洛州时便常常帮着你父亲断案?”
“回太后娘娘,臣女并无此才能。皆是父亲在为朝廷尽忠职守。不过近些年来父亲年纪大了,眼睛愈发不好,一些誊写抄录之事便由臣女为其代劳分忧。百姓们以讹传讹,便将臣女传得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