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叶芝访问了华脱福特的一所修女学校。学校门旁一棵栗树的花瓣撒落在他的身上,校园里无数闪动着天真的眼神投向他。这是一种至深的触动:离开了流波的眼神——顾盼的眼睛在哪里?离开了缤纷的花朵、摇曳的枝叶——花时烂漫的栗树在哪里?离开了风一样回旋飘举的节拍、韵律、舞姿——舞和舞者又在哪里?而且,如果没有自然与语言自足的丰富与变异,又哪里是毕达哥拉斯的数,柏拉图的理,亚里士多德的逻辑?一句话:离开了毛特·冈妮的美丽——美丽的丽达在哪里?!
任洪渊词典
爱尔兰冥想 毛特·冈妮与丽达同一个面影
对于叶芝,毛特·冈妮是丽达美丽的今天,丽达是毛特·冈妮历史的美丽。穿过被她的面影灿烂的无数瞬间,叶芝在老年洞见了生命“大记忆”的辉煌。不是什么晚成的大器,也多少不像艾略特说的那样,“他不得不等待一个晚来的成熟,以表达早期的经验”。〔20〕不,叶芝在老年才成熟了他的青春:一个被老年的银辉返照的青春。凯尔特黄昏的叶芝,返照了他的早晨,而早晨又同时把黄昏映照成第二个早晨。他有两个早晨的黄昏,难怪他老得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