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越王勾践见范蠡没有上朝,便立即命人到范蠡家中去请。谁知已经晚了,范蠡已于昨天晚上携带着家眷和金银细软远走他乡了。
范蠡对宦海沉浮,洞若观火。他一语双关地说:“君行其法,我行其意。”不辞而别,驾一叶扁舟,入三江,泛五湖,人们不知其所往。果不出他所料,在他走后,越王封他妻子百里之地,铸了他的金像置之案右,比拟他仍同自己在朝议政。人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尊无害的偶像,可以崇拜,借此沽名钓誉。但对还留在朝中的功臣,勾践则是另一种态度了。
范蠡泛舟江湖,跳出了是非之地,秘密来到齐国。此时,他想到了有知遇之恩,且风雨同舟20余年的文种。他给文种作书一封,写道:“凡物盛极而衰,只有明智者了解进退存亡之道,而不超过应有的限度。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啄,鹰眼狼步,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安乐,先生何不速速出走?”
文种接到范蠡的信,恍然大悟,便自称有病不再上朝理政。但为时已晚。不久,就有人诬告文种企图谋反,尽管文种反复解释,也无济于事。勾践赐文种一剑,说:“先生教我伐吴七术,我仅用其三就将吴国灭掉,还有四条深藏先生胸中,请去追随先王,试行余法吧。”再看所赐之剑,乃吴王当年命伍子胥自裁之剑,这真是历史的一种莫大的嘲弄。文种一腔孤愤,仰天长叹:“我始为楚国南阳之宰,终为越王之囚,后世忠臣,一定要以我为鉴戒!”引剑自刎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