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的花粉商肯定杜·蒂埃不会把他的话传出去,便说:“先生,我再也不做生意了。我碰到的那种事,没有一个人料得到的。谁敢说将来不会再有一个罗甘拿我作牺牲品呢?我的行事传到王上耳朵里,承蒙他同情我,鼓励我,刚才给了我一笔相当的款子,使我能够……”
杜·蒂埃打断了他的话,问道:“要不要收据?你打算马上付么?”
“是的,连本带利,全部付请。劳驾你上克劳太那儿去一趟,好在没有几步路。”
“还要经过公证人么?”
赛查道:“先生,我想要复权总可以吧?有了合法的证件才没有人能否定……”
杜·蒂埃和皮罗多一同往外走,说道:“好,走吧,路近得很。可是你哪儿弄来这么多钱呢?”
赛查道:“不是弄来的,是流着汗挣来的。”
“你欠克拉巴龙银号的数目大得很呢。”
“唉!是啊,那是最大的一笔,我看我这条老命要为之拼掉的了。”
杜·蒂埃恶狠狠的说道:“这数目你永远还不出的。”
赛查暗暗想;“他说的不错。”
回家的路上,可怜的人一不小心走了圣·奥诺雷街。他一向避开那条街,免得看到他的店和老家的窗子。三个月的痛苦,已经把他在那儿过的十八年幸福生活抹得千干净净。从他倒楣以后,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