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走来两个小丫头,林谨容趁机把手抽了回来,将右手里握着的扇子换到了左手。
陆缄同那两个上前行礼问安的小丫头点了点头,轻声道:“除了想早点回家,还是为了避开吴襄的缘故。”
林谨容吃了一惊:“如何?”
她后来得知,吴襄当时是授了正九品大理评事,出任何职却是不好打听得太仔细,只知道派了江南。
现下陆缄说要避开吴襄,那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莫不是这二人又生龃龉了?
陆缄垂眼走了一截路方沉声道:“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他是出任秀州华亭县丞,我虽排名在他前头,却不是高了多少,侥幸留了京……
听说是因着我的字写得比他好……一路行来,无论做什么,众人总是要先紧着我这里。
他自来风光惯了,面上虽然不露,照旧的风光霁月,但我知他此番不比上一次,心里是极其难受的。所以特意避开,先过了这段时日再说。”
林谨容叹了口气,暗里很为吴襄惋惜,也很能理解陆缄的难受。
上一次,吴襄即便是没有考成,铩羽而归,但情由落到旁人口里,也不过是才子不惧权贵,被陷害了而已,多要颂扬他的风骨。
此番却是真的输了,他年少成名,一直心高气傲,万众瞩目,突然如此自然受不了,乃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