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过就好过吧,总是我一点心意,又没多少。”悔不该的是,我索性以儿子的任性解决这个问题就罢了,她也拿我没有办法,偏偏我以为自己长大了,像父亲一样给母亲讲起了道理,说:“大伯常年给咱种地,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我爸无非是因为心里有这个亏欠才这样,我不是照顾我爸的情绪吗?”
母亲说:“我从小是你舅舅照顾长大的,我心里也有亏欠,那你也照顾一下你舅舅。”
我没想到母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就回了一句:“舅舅不是过得好么!”
母亲说:“老大也过得不歪,中华在煤矿打工,每月能挣好多钱;艳华寻了个好主儿,一直填还她娘家人!”
我偃旗息鼓,说:“好好好,这样,从今后,我给大伯多少钱,就给舅舅多少钱好不好?”
母亲勉强同意——于其本心,她并不真想接济舅舅,且舅舅也不需要,她只不过想借此阻止我的行为,就说了这话。结果让我的花费从一笔变成了两笔。
父亲又有点不高兴了,因为一碗水端平后,似乎显不出我对大伯有多好。
唉,他们呀!
总有不能跟着回去的时候,比如烧纸这几天,母亲得回自己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