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一口气把这杯热茶喝完，放下杯子时愧疚得不知道从何开口。
“说说吧。”盛星月嗅着茶香味说，“那场车祸，是谁指使你的？”
张明摇头，一脸沧桑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盛星月扬眉，“那你跑什么？”
“我……”张明手抖了抖，他似乎是烟瘾犯了，一个劲地搓着手指。
盛星月身体后仰，她靠在轮椅上，指着自己的双腿说：“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了么？”
“除了我，秦映雪也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对不起。”张明捂着脸，悲痛道：“我，我也是被逼的。”
“谁逼你？你给皓然留下的三百万又是哪里来的？”盛星月沉声道，“邱姨死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给的全都是救命钱，张明，你拿去赌就不怕报应吗？”
张明摇头，他双手紧紧地抓着膝盖上的裤子，泪流满面地辩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给的都是救命钱，可是我没办法啊，邱霞根本就不是细菌感染，她是中毒了，那些人还用皓然的命威胁我，我如果不照做，下一个受伤的就是皓然。”
“皓然是我的命，我自己是个混蛋，我不能再让人毁了我儿子！”
说到这里，张明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了起来。
盛星月瞬时怔住，她张了张嘴，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什么中毒？”
邱霞是在渔船上出事的，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根据同事的诉说，她是在处理鱼的时候，被鱼刺扎到了手指，当时谁都没当一回事，因为干这一行的，别说被鱼刺扎，就是被海里的东西咬上一口都是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