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我计时了哦。”说着季朵还真把手机计时器打开,摊在了桌子上。
对维今来说,两个小时是稍纵即逝的。手工做一只表是以年为单位的旅程,几个小时太短暂了。单是修整这一个小齿轮的误差,估计就需要花上七八个小时。如果没有规定时间,那么时间对他而言从不漫长,更谈不上难挨。或许季朵说得对,他不该选择这种一线城市,可不能否认的是这样的城市生活更便捷,也更能接触到爱表懂表的人群。更何况季朵不知道,中国内地唯一一家瑞士斯沃琪集团和瑞士WOSTEP钟表学校联合办学的钟表学校就在上海大学。在维今看来,中国的钟表行业缺的并不是人才,而是钟表教育。每一年海亚克钟表学校只招收10至20名学生,虽说包分配,但投入的精力物力和工资是完全不对等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要做这个选择并不容易。然而绝大多数感兴趣的孩子连想入行都摸不到门路,最后也只停留在想一想的阶段。
所以维今始终觉得上海是最适合目前他容身的地方,因为他还需要学习。但总有一天,他会搬到他真正喜欢的地方去,他在为那一天而努力。比起群居,他确实更喜欢独居,不过这不代表他社恐。相反维今并不反感和人接触,他从小就养成了习惯,无论身边怎样天翻地覆,他的心都能平静如常。上学时他学到陶渊明的诗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就想这境界到底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