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想去那边看看。”陆钟见橘子洲公园的人越来越多,顺手指了指洲的另一头,靠近沙洲另一端的那边。
老韩点点头,大家都朝那边走去。这橘子洲本是江心的沙洲,狭长,中间倒也有不少民居。洲边和江里还有为数不多的一些渔船,多为当地渔民。每日里撒下几网,捕到鱼便拿到岸上去卖。
渔民这是个苦行当,风里来雨里去,寒暑都难熬,能打到甲鱼或者值钱的黄鸭叫就能乐上一天。以往湘江上游的八百里洞庭鱼肥水美,渔民们也跟着沾光,这些年来八百里洞庭萎缩了不少,鱼量远远不复当年了。赚不了几个钱,物价又不断地涨,日子艰难,江里的渔船越来越少,渔民们都上了岸。
“当年在上海滩刚出道,天天混码头,听人说起长沙港,也算是内地数得着的码头,真是今非昔比了。” 江心几条纤细的渔船,在体形硕大的挖沙船映衬下更显羸弱,老韩不免有些感慨:“真是老了,总是想着以前的事,干脆再讲个老故事吧。”
凡有大江大河的地方就有码头,有码头的地方就有航船,除了运人的游轮还有运货的货轮。货轮是个临时性的小社会,远离陆地各自为局。解放前,游轮生意比现在发达得多,船票也比火车票便宜,是大多数人理想的交通工具。每条船上都有黑白两道的人物把持,也有各路的老千和娼妓,这么一来,自然少不得各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