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仁虽然料定盟国必自西欧登陆,但是他私下却希望第二战场开辟得愈迟愈好。他在重庆时,曾两度与英国大使和丘吉尔驻华军事代表魏亚特将军详论此事。为什么呢?李宗仁说:希特勒已陷于东西两面作战的苦境,同盟国胜利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既已距胜利不远,同盟国当局便应想到战后的复杂问题。你们西方国家与苏联,由于政治制度的不同,在战前已成水火,战时因为对同一敌人作战才暂时携手。一旦大敌消灭,西方国家必定又与苏联针锋相对。为减少战后的困难,务须稍为忍耐战争的痛苦,第二战场千万不宜过早开辟。然而,你们应当尽量以各种物资援助苏联,让德苏两国拼死纠缠。等到两雄声嘶力竭,然后选择地点登陆,德国自将俯首成擒,而苏联元气亦用尽,则第二次大战后的世界便要单纯多了。
老派幕僚的最后余光
陈布雷的幕僚历程——旧道德的楷模
有一类幕僚,自命不凡,目空余子。另一类,人以国士待我,而我以国士报之。才识副其怀抱,平生只知效死力相报。
知识分子常常是文弱书生,在抗战期间的重压之下,情形就更其不堪。像陈布雷,“他的身体很坏,用脑过度,面孔上常摆着苦恼的形象”。(《张治中回忆录》)到他的身体已是风中残烛的时候,他走几步路都虚汗频出,可是他的心里,仍担心“心无空闲,夜无安睡,而公家大事之贻误,又何堪设想”?张治中在成都带他逛街,买小吃慰劳,他竟高兴得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