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拜见真是尴尬倒霉透了。家里的人一想起没有不毛骨悚然的。皮特脸色死白,恳求妻子再也不要提起。别特太太仍然对爵士府的动静了解得一清二楚,通过她的嘴,皮特爵士接待儿子媳妇的详情才为外人所知。
他们乘着整洁、装潢华丽的马车沿着花园的林荫道往前走的时候,皮特看见两旁树与树(他的树)之间出现了许多缺口,又是惊骇又是气愤;原来老从男爵擅自命人把它们砍了。园里一幅荒芜破败的景象,车道无人保养,整洁的马车一路上通过一个个水凼溅着泥水颠簸前进;露台和门口的石级前面的扇形大坪黑乎乎的,长满了青苔;原来整齐的花坛长满了野草。房子整个一向的百叶窗几乎全都关着。拉了老半天门铃,大厅的门才终于打开了。霍洛克斯让钦定克劳利府的嗣子和他的新娘走进祖宗的府第的时候,只见一个系缎带的人影沿着黑色的橡木楼梯飞跑而上。霍洛克斯领他们到皮特爵士的所谓“藏书楼”去,皮特和简郡主越走近那间屋子,烟草的气味就越浓。“皮特爵士身体不太好。”霍洛克斯表示歉意说,然后又暗示说主人患了腰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