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孩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某个会写字的人是否可以替我在一张纸上写上几个字,然后把它折起来,并密封起来,在我埋入地下以后替我保存它。”
“咳,这孩子是什么意思?”邦布尔先生惊叫起来。孩子的认真态度和苍白的面容已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他对此类事已司空见惯了。“你是什么意思,老兄?”
“我想,”孩子说道,“把我宝贵的爱留给可怜的奥利弗·特威斯特,让他知道我经常独自坐着,因想起他孤立无援地在黑暗中流浪而哭泣。我还想告诉他,”这孩子将一双小手合拢起来,热诚地说道,“我还很小的时候就乐意死去,因为,如果我活到成年、变老的话,我现在已在天国的小妹妹也许会把我忘了,或者和我长得不像了;如果我们兄妹小小的年纪就一块上那儿,一定会愉快得多。”
邦布尔先生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这个幼小的说话者,惊诧得难以形容。他转身对同伴说:“他们全都众口一词,曼太太。无法无天的奥利弗把他们全给带坏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先生,”曼太太说着,举起双手,恶狠狠地盯着迪克,“我从未见过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小坏蛋!”
“把他带走,太太!”邦布尔先生专横地说道,“这些情况必须向董事会说明,曼太太。”
“但愿董事会的先生们会明白,这不是我的过错,是吧,先生?”曼太太说完,可怜巴巴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