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浑笑了一声:“据我所知,兰大人说的这种情况虽有存在,却绝不是普遍,只是地方少数罢了。你说侵吞国库搜刮民脂民膏,这种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这是法令禁止的事。你说谁?何不道出他的名字来?只是空手白牙一句笼统的,又没有证据,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兰大人可能指出他的名姓吗?”
乌洛兰延沉默了。
他指不出。
怎么指?难道要说,在立的所有人?
乙浑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在朝堂上说话出头,无非就是知道这在立的所有人,实际都会在心里支持他罢了。这话一出口,得罪的就是所有人。
他心里一时茫然。
如果全天下人都在违法,那你所坚持法,还是不是真的法?
如果所有人都在错,那你坚持的对还是不是真的对?正义还是否是真正的正义?马究竟是马还是鹿?
乙浑冷笑说:“兰大人既然指不出他的名姓,又如何在这里某些人某些人地说,又如何支撑你方才的说辞?”
拓拔叡听不下去了,淡淡说:“散朝吧。”
整个朝堂,李益始终没说话。
乙浑誓要和李惠对着干的样子,得到包括冯琅在内的不少人支持。连李益兄长,一向不关心朝政的李羡,竟然也写了一封上书,反对均田。拓拔叡没说话,将涉事者全都停职罢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