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毕,山口一郎教授宣布,座谈会开始,请畅所欲言。
庄司庄一:听说汤先生在东京大学讲学时,曾对古文翻译,请做介绍。
近藤邦康:汤先生在日本情况,我准备写文章在《思想》上介绍。我们学章太炎文章时,将典故一个个调查,而这些典故,汤先生头脑中都有。讲时,先把章太炎的文章读一遍,再用现代语翻译,我们读得很细致。想起自己过去在大学读书时,一小时读几行,查出典,而汤先生都能背下来。他的教书方法和我们不同,先看全局,掌握主题,再逐字解决。听说中国读古文方法先重记忆,有时老先生也不一定完全理解清楚。
我们讨论时,一个个讨论,如何读法,还在探讨。
庄司庄一:请问中国是怎样个读法?
答:过去有的重训诂名物,逐字寻绎。也有“不求甚解”,认为“心知其意”,可以一旦“豁然贯通”的。
近藤邦康:日本对汉文学习,是一个个字学的。
庄司庄一:日本从大学开始慢慢讲汉语,有时理解得很少,请问汤先生怎样能将原书背诵出来?
近藤邦康:汤先生在东京讲学时,一背一大串,古书记得很熟,都在头脑中。
庄司庄一:汤先生对现在大学生是否也是这样培养?现在能背古书的多吗?
答:我并不要求研究生、大学生像我一样背书,我是在过去的时代里,特定的环境中读古籍、背古书的。现在年轻人能背经书的恐怕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