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陆应淮缓缓睁开双眼,喃喃道:“陆怀璧。第三次了,也是该斩断骨肉亲情的时候了。”
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咳到他双眼泛红,咳到他全身颤抖。
大约一刻钟,陆应淮终于狼狈地止住咳嗽。
上好的蚕丝被上原本银线绣出的暗花一一被他的鲜血浸染,那些血顺着刺绣的纹理渗透,平添出几分靡艳。
风伯一打开门就是这样,他的主人面如白瓷,大片的血色晕染了被褥。可当他抱起陆应淮时,陆应淮还是有意识的。
他能感受到陆应淮的手按在那块腰牌上。他抬眼看向主人的面庞,那张俊秀的脸上没有震惊没有愤怒,有的只是一片冷漠。
昨夜的雨下得太大了。
江晚晴守了一晚上的房门,腰间不知道是哪位姑娘送她的驱蚊香囊,被她拎在手上打转。
“啊——!”
听到意料之中的叫声,江晚晴满意地推开房门,“都日晒三竿了,王公子这才起,好雅兴啊。”
王勉的脸上胭脂水粉糊成一团,周遭还有五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抓着他不松手。
江晚晴用手遮住了双眼,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你!”王勉好不容易找到一件上衣披上就想下床,无奈被身后昨晚共度一宵的众人一拉,他又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