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先生,”唐格拉尔说,“天天都会有新的情况出现,即使是我们自以为考虑好了的事情,碰到新的情况也得重新考虑。”
“究竟是怎么回事?”莫尔塞夫问,“我简直莫名其妙,男爵!”
“我是说,先生,自从两星期前出现了新的情况……”
“对不起,”莫尔塞夫说,“咱们这不是在演戏吧?”
“什么叫演戏?”
“嘿,咱们还是有话直说吧。”
“我巴不得这样呢。”
“您见过基督山先生!”
“我常见到他,”唐格拉尔弹弹胸前的襟饰,说,“他是我的朋友。”
“好吧!您最近一次见到他时,对他说过我对这桩婚事好像有些漫不经心、优柔寡断。”
“有这回事。”
“好!现在我来了。我既没有漫不经心,也没有优柔寡断,这您都看见了,我来就是为了催促您履行自己的承诺。”
唐格拉尔没有回答。
“难道您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莫尔塞夫说,“要不,难道您要我来对您提亲,就是为了羞辱我好让自己开开心?”
唐格拉尔明白,如果让对话再按这个调子继续下去,他的处境会变得很不利。
“伯爵先生,”他说,“我所持的保留态度使您感到惊讶,这原是很自然的事,我能够理解这一点。所以,请相信我,对此感到痛苦的首先是我;请您相信,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