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廖沙向她说明了身份就走开了,让她穿好衣服。
季莫申科正在宽敞的饭厅里审问老板。老板喘着粗气,溅着唾沫星子激动地说:“你们打算怎样呢?我没有别的地窖。你们再搜查也是白费时间。我保证你们是白费时间。不错,从前我开过饭馆,可如今是个穷人了。彼得留拉匪兵抢光了我的财产,还差点儿把我打死。我是非常喜欢苏维埃政权的,但是我家只有这些东西,你们都看到了。”他说话的时候老是摊开他那两只又短又肥的胳膊。布满血丝的眼睛不住地从肃反委员会主席的脸上溜到谢廖沙的脸上,再从谢廖沙的脸上溜到墙角或天花板上。
季莫申科急得直咬嘴唇。
“看样子,你是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啦?我最后一次奉劝你,赶紧交代出地窖的位置。”
“哎哟,军官同志,瞧你说的,”老板娘插嘴了,“我们自己都还在饿肚子呢!我们家的东西全给抢光了。”她很想假哭一场,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饿肚子,家里却雇着用人。”谢廖沙插了一句。
“哎哟,她哪能算得上用人啊!不过是个寄居在我们家的穷孩子。她没地方投靠。不信,您让赫里斯季娜自己说吧。”
“算了,”季莫申科不耐烦地大喊一声,“再搜!”
天已经大亮,对饭馆老板家的搜查仍在顽强地进行。十三个小时过去了,搜查竟然一无所获,季莫申科十分恼火,已经决定停止搜查。可是就在这时,正要走出女仆小房间的谢廖沙,听见她压低声音说:“多半是在厨房的壁炉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