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德里达不是。他不得不用逻各斯的语言去反对语言的逻各斯。当德里达解构旧的在/思、言/书种种二元对立的时候,也是他结构在场/缺席、中心/边缘诸如此类新的对立二项式的时候。但是逻辑一律。德里达的书写哲学,在在场/缺席的对立范畴中寻找“不能在在场与缺席对立基础上领会的结构和运动”,“既不追溯某种原始的在场,也不神往将来的在场”〔39〕,这一悖论,难免像维特根斯坦承认过的那样,不过是人又一次“不可遏制地要冲破语言的界限”的词语冲动罢了。
3.3 语言相遇:现代法语的“零”、“空”、“无”与汉语的“无名”、“无言”
任洪渊词典
逻各斯的语言反对语言的逻各斯
解构二元对立的时候 结构对立二项式的时候
我们在西方语言中一个多世纪的文化历险作为一个阶段,应该终止在巴尔特的“零”、“空”和德里达的“无”上了。“零”、“空”、“无”三个法语词,比启蒙运动以来关于人的种种“有”的定义,比人性人道人本等等,更剧烈地震撼着我们。既然“零”、“空”、“无”解构了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来的一切文本,我的汉语为什么还要重复托尔斯泰俄语的心理逻辑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俄语的非逻辑心理?还要重复惠特曼绿色草叶抵达的英语新大陆与艾略特丁香凋残尸体抽芽开花的英语的四月荒原?还要重复乔伊斯英语明亮了过去的现在与普鲁斯特法语黯淡了今天的昨天?我们在汉语中返回老子的“无名”与庄子的“无言”。《庄子·寓言》: